祁景昼唇角淡勾,“十二岁那年,父母离婚,我跟着我妈回到祁家,改姓祁,其实是老爷子的外孙。”
温荣心头了悟,是这样。
“离婚后她为情所伤,经常发疯,摔打东西,打骂人,还几次自杀,最严重的一次,想带我一起死。”
“祁家人为了不让她出事,就把她送到精神病院,派人严加看管起来。”
“没过两年,她死了。”
这种经历,正常人听起来都未免心惊肉跳。
温荣瞬间醒神,她看祁景昼,却见他神色平静,像是在叙述别人的故事。
“寄人篱下,我要看很多人眼色行事,想捱到成年,就搬出祁家。”
“但事与愿违,那年祁家老二带队执行任务,死在了以色列。”
“老四贪污受贿,被安排逃到外面,这辈子都回不来。”
“老大一边忙着跟老四撇清关系,忙着稳固政途,还要背地里替他擦屁股,替他遮掩行踪,一着不甚可能也得搭进去。”
“现在就剩个老三还在部队艰难往上爬,老爷子和两个舅舅不放我走,他们等着我替祁家撑门面。”
“树大根深,却残枝断叶,必须有人顶上去,搀扶祁家老大一把,不然等祁家摇摇欲坠,先被舍下去垫脚的,只会是我。”
他苦笑,“这么说,能听明白?”
祁景昼言辞多少有点隐晦,但温荣听懂了他的处境。
她眼帘轻眨,不答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