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布上的暗纹被她的指尖划出一道浅痕,像道丑陋的疤。
宋清影后悔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他们之间明明已经有了微妙的默契,她却用“假扮”两个字,把一切拉回了最功利的起点。
“抱歉,”她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当我没说过。”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手刚碰到门把,手腕就被一股温热的力量攥住。
张聿铖的掌心干燥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好。”
他的声音就在耳边,低沉得像大提琴的最低音,震得她耳膜发麻。
宋清影猛地回头,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里。
那里没有她预想的嘲讽或疏离,只有一片沉静的湖面,映着她慌乱的影子。
“我说,”张聿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腕骨,动作温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珍宝,“我答应你。”
……
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又下了起来,细碎的雪粒打在雕花木窗上,发出沙沙的轻响,像谁在耳边低语。
张聿铖松开握着她手腕的手,指尖却仍残留着羊绒手套的暖意。
他重新坐回椅子上,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发出规律的轻响,像是在梳理纷乱的思绪。
“你的意思是?”他终于开口,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讨论天气,只有微微蹙起的眉峰泄露了一丝探究。
宋清影端起面前的水杯,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没驱散心底的寒意。
她望着杯底晃动的光斑,声音轻得像叹息:“韩峥……他大概是想通过宋家逼我回头。”
那天在公司楼下,韩峥说要收购宇寰时眼底的偏执还历历在目。
她本该料到的,那个习惯了掌控一切的男人,怎么会甘心就这样放手?只是没想到他会把主意打到宋家头上,用最不堪的方式,将她拖回那摊早已想逃离的泥沼。
“宋家……”张聿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措辞,“对你的态度一直这样?”
宋清影想起宋文那句“嫁进韩家才是最好的安排”,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小时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