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黎樾伤重,齐胤煊情急之下将其带回王府诊治。但到底男未婚女未嫁,说传出去总是不好的。
再者经过这一夜发酵,传言中的黎樾已经成了日薄西山将死之人。
黎府中人惴惴不安,想要打听清楚,偏生北庆王府守备森严,得来的消息都是云里雾里。
黎樾伤在心口、手臂以及脸颊。黎府派人来请,还没走到楼前,就被侍从陈旭飞拦了出去。
“姑娘,外头是二公子带人来请呢。”朝颜埋头为黎樾缠好纱布,“夫人恨不得二公子专心备考?,没想到会放他来请姑娘。”
黎樾背靠床壁,任由朝颜为自己换药,笑着反问她:“不然呢?要父亲亲自前来吗?”
朝颜吐了吐舌头,“奴婢只是觉得惊讶罢了。”
楼外吵嚷声越演越烈,最后变成陈旭飞单方面嚷嚷。窗外有侍婢经过,细碎的交谈声跃过茜纱窗,传进黎樾耳中。
朝颜先听见,顿时变了脸色,低低唤了声“姑娘”。
黎樾起先并没听清,后来回过神来,仔细听了一回,发现都是关于齐胤煊克妻以及她毁容之事。
“这府里丫鬟都是嘴碎的,姑娘别往心里去,宫里太后皇后娘娘都赐了祛疤不留痕的膏药。王爷也高价悬赏良医为姑娘治伤。姑娘会好起来的。”
说着说着,黎樾没说话,朝颜反倒泣不成声,“这都是什么事啊。好容易姑娘得了这门亲事,不用嫁到夫人娘家。偏偏又毁了脸。”
说到此处,朝颜将手下纱带挽出一个蝴蝶结,蹲下身来询问黎樾:“姑娘,王爷会不会不认这门亲事啊?”
说完,不待黎樾回答,她又自言自语道:“王爷要是毁亲也好,至少姑娘能安安稳稳过往下半辈子。”
“好了,”黎樾笑看她患得患失,“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你再这样胡思乱想,只怕我们还没回去呢,你就先病倒了。”
于是朝颜不再纠结于此,也怕自己说得多了,让黎樾也开始患得患失。
楼外陈旭飞仗着王府在身后,趾高气昂将黎烨从头贬到脚。
黎烨近来沉溺于书中,专心备考春试,何曾见过这么蹬鼻子上脸的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