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青衫文人打扮的裴度轻轻拍揉着小鸟团子的脊背,在小鸟团子趴着小木盆努力干呕却什么都没吐出来后,很是心疼地给沈啾啾喂水喝。
谁都没想到,作为从小在金陵水乡长大的南方少年,沈溪年居然……
晕船。
沈啾啾用翅膀扶着小木盆努力撑起身体,只觉得头晕目眩,脚爪发软,啪叽一下扑进裴度手心。
这次是真的娇软小鸟,啾啾捧心了。
裴度用手帕仔细擦擦小鸟的胸脯,又擦擦沈啾啾的鸟喙,将沈啾啾小心踹进衣襟里,让小鸟尽可能窝在温暖安稳些的地方。
沈啾啾耷拉着一双小黑豆眼,有些无法直视自己作为一只南方鸟居然会晕船的现实。
从小在京城长大的裴度一点事儿都没有!
小鸟颇有些不服气。
但小鸟脚软。
沈啾啾的小鸟脑袋从裴度的衣襟处探出来,有些蔫巴巴地挂着,看向甲板上来来去去忙碌着的人。
……嗯?
沈啾啾一个激灵。
小鸟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用力甩了下脑袋,又看了一会儿,然后不信邪地伸出翅膀,对着眼睛揉了又揉。
不是,他已经晕船眼花到这种地步了吗?
那边那个穿着短打,把脸涂成黑黄色,龇着大白牙光着膀子搬箱子干活的船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