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依旧平稳,只是指尖微微收紧,“查来查去,线索竟指向了宫中的良妃。”
裴度微顿了顿。
“母亲性子素来聪慧敏锐,良妃是我的亲姨母,膝下还有皇子,别说她根本没必要害一个稚子,就是得罪国公府这种事,怎么想都是百害而无一利,这事实在是古怪。”
“她连夜去了外祖家,与外祖父商议了大半宿,回来后便递了牌子要进宫给良妃娘娘请安。”
“可谁也没想到……”裴度的声音轻了些,像是怕惊扰了月光,“母亲进宫的当晚,宫里就走了水,她与良妃皆被困在殿内,没能出来。”
沈啾啾心头一紧,下意识看向裴度,却见他脸上依旧没什么剧烈的情绪,只有眼底深处藏着化不开的沉色。
“陛下口谕,说这场火是母亲与良妃娘娘争执所致,只处置了几个宫女太监便含糊结案,命此事到此为止,谁也不许再查。”裴度缓缓道,“那天晚上,前院父亲的书房灯火亮了一整晚。”
“我偷偷趴在窗户外看,只见父亲坐在椅子上,手里攥着母亲的旧帕子,一夜之间,鬓角的头发就白了大半,像是老了十岁不止。”
“我那时虽小,却也觉得不对劲。”
“我瞒着父亲和身边的人,偷偷找当时伺候母亲的丫鬟、去宫里传信的小厮打听,还想去外祖家问些细节。”
“没查几天,就被父亲发现了。”
“父亲没有训斥我,只是当着我的面吩咐人去清理了我查探时留下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