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的后颈,另一只手一下又一下地拍打他的后背。
沈溪年不受控制地吐出呛在喉咙的河水。
身边人将沈溪年翻回来,手指抵在沈溪年的脖颈间,似是在确定沈溪年的状况。
过了一阵,沈溪年终于缓过些力气,睁开眼睛。
对方的衣裳也湿透了,水珠顺着发梢往下滴,落在结实的锁骨上,可那双眼睛亮得惊人。
“能说话吗?”
青年的声音比河水温和些,清朗中透着沉稳。
他见沈溪年只是张着嘴发不出声音,便不再多问,弯腰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虽然吐出了积水,但沈溪年的意识仍旧不算清晰,眼前摇摇晃晃、朦朦胧胧,可刚才睁开眼时的惊鸿一瞥,却把青年的面容深深刻进了脑海里。
再次睁眼时,沈溪年发现自己在一辆马车里。
沈溪年几乎是第一时间掀开马车帘,发现马车就停在乡试的江南贡院不远处。
他愣愣放下车帘,手边的矮几上摆着个青布包袱,打开来,里面是一锭新磨的徽墨,一刀上好的宣纸,还有支笔杆光滑的狼毫笔。
旁边的食盒里放着两个白面馒头,一块酱肉,甚至还有个用帕子包好的蜜饯。
而放在食盒旁边的,是沈溪年本以为沉入河底的文牒。
自江南贡院考试出来后,沈溪年在贡院周围转了三天,从晨光熹微等到暮色四合,问遍了所有赶车的脚夫、卖茶的商贩,都没人知道那驾马车的来历。
九月,秋闱放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