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抓,发现这只小雀居然没有飞,反而十分亲人地贴着他的肩膀站定了,更是觉得有趣。
他转身大跨步走进书房,找了个地方坐下,不知从哪摸了个橘子掰开来试图喂鸟。
沈啾啾自觉是有主的骨气鸟,不仅一个甩头拒绝了青年的喂食,还自觉离开青年的肩膀,顺着青年的胳膊一路滚下来,站在桌案上,眼巴巴地瞅向裴度的方向。
那道视线灼热直接得让裴度根本无法忽略。
裴度抬眸朝着青年和沈啾啾的方向看过去。
青年对着裴度一个劲儿地使眼色,努着嘴示意裴度看桌上的小鸟团子。
灰白色的小山雀还没有桌案桌盘里的橘子大,浑身上下写满了殷勤期待,眼看着鸟尾巴都翘起来了,就差摇一摇。
明明是只小鸟,也不知怎的,总是学猫儿狗儿的样子。
裴度的眸中闪过笑意,但很快隐去。
他看向身前留着山羊胡的老掌柜。
面前桌案上堆叠的账册泛着陈旧的黄。
裴度今日的确没有什么要事,只是要敲打敲打一些心大了的掌柜。
原本这些事还犯不着让裴度上心,但裴府后宅无主,管家忠伯手里还有其他事务,裴度明面上的一些产业倒还好,但总归有一些不便放权给他人处理,便一直是裴度偶尔敲打敲打掌柜们。
当然,也是因为这只鸟挂在书房廊下,裴度总要放出一些事情,来试探皇帝把这只鸟送到他府上,究竟为的是什么。
“上月城南绸缎庄的进项,”裴度开口,案头铜炉里的沉香正袅袅升起一缕烟,“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