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冬,北京大雪纷飞。
大院里积雪深厚,被早起的清洁工铲掉不少,但是不论是院子里大大的演武场还是林荫大道上,仅仅一个上午又落了厚厚一层雪,被通行的车辆压得严严实实。
趁着乱雪飞扬,一个小孩穿着一身白从大院最南边的一个院子里悄悄跑了出来。至于为什么是“悄悄”?因为她轻手轻脚,小心翼翼,生怕动静太大引来家里人的视线。
轻轻关上院子门之后她整理了一下头上大红色的毛线帽,下面还有两个毛线球,说实话,她其实不太想戴,但是这是奶奶亲手给她织的,她还是没有拒绝。
外面很冷,风又干又冷,像刀子割在脸上。
杨桢还是不太习惯北京的冬天,但是这阻挡不了杨桢前进的步伐。她踩着一双蓝色的塑胶靴子,看上去有点不合脚,走两步就陷进雪地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杨桢没管那么多,一边观察着东边那一栋房子的动静,一边迅速地往外挪动。俗话说得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杨桢上次就是在东边房子门口被骗的,这次多留了个心眼儿。
直到出了大院门,杨桢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大院旁边就是一条还算比较有人气的街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什么店都有。
杨桢来北京第一天就瞄到了,进门处就是一个专门剪头发的小店面,不大,就是一个几平的小平房,外面挂着灰扑扑的军绿色帘子。
和南方的建筑有着百分之一百二的不相类似,但是一想到都是一样的人,杨桢心中的不熟悉的感觉渐渐就被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