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里的风总爱往每个人耳朵里钻,打着旋儿在青石板路上洇出湿痕。
那流言像团揉皱的棉纸,被反复摩挲着边角,字迹晕成一片灰蒙。
起初只是张家阿婆晾晒的蓝印花布,被说成染坊偷换了阴沟里的水,后来又扯上李家小子夜不归宿,末了竟成了整条街要遭天谴的预兆。
个茶盏碰在一起,话头就顺着热气往上冒,连墙角打盹的黄狗都竖起耳朵。
晾衣绳上的水珠簌簌往下掉,有人想扯着嗓子喊句公道话,刚张开嘴,舌头就被巷口突然炸响的鞭炮惊得缩回去——原是王家娶媳妇的喜炮,此刻听着倒像给谁敲的丧钟。
等到月亮爬上马头墙,那些飘在半空的碎语忽然就被露水打湿了翅膀,簌簌落在青瓦上,像场没人记得何时开始的雾。
第二天清晨,阳光刚爬上屋檐,那流言又活过来了。
王媒婆迈着碎步穿梭在街巷,腰上的手帕随着步子一颤一颤,嘴里嘟囔着王家新媳妇模样瞧着虽好,只怕是个克夫的命。
这话像颗石子,在本就不平静的水面又激起千层浪。
街角的裁缝铺里,老板娘停下手中的针线,耳朵竖得老高,眼神里满是好奇与八卦。
她扯了扯旁边的邻居,压低声音却又故意让旁人都能听见:“我就说嘛,王家那小子看着机灵,怎么突然就娶了个外地的姑娘,原来是有这档子事儿。”
此时,王家新媳妇正坐在窗前,阳光洒在她身上,可她却觉得冷。
她紧握着手中的帕子,指节泛白,那些流言像针一样扎在她心上。
她深吸一口气,起身走出房门,决定去打破这团笼罩着的流言迷雾。
她刚走到巷口,就撞上了一群交头接耳的妇人。
那些目光像刀子一样刺向她,窃窃私语瞬间变得清晰:“瞧,就是她。”
新媳妇挺直脊背,扬起下巴,大声说道:“各位婶子大娘,我知道你们在说我什么。
我虽来自外地,但我为人如何,日子久了自见分晓。
我与王家小子真心相爱才结为夫妻,克夫之类的话纯属无稽之谈。”
众人被她的气势镇住,一时都没了声音。
王媒婆却不依不饶,尖着嗓子道:“大家可别被她骗了,我可是听说……”
话还没说完,王家小子匆匆赶来,他紧紧握住新媳妇的手,对着众人说道:“我媳妇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以后谁再乱嚼舌根,可别怪我不客气。”
人群渐渐散去,新媳妇靠在王家小子怀里,眼中泛起泪花。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驱散了那流言带来的阴霾,而街巷里的生活,也在这一场风波后,继续缓缓流淌。
日子看似恢复了平静,可新媳妇心里明白,那些流言的种子并未彻底根除。
这天,村里突然来了个云游的道士,他在村里四处转悠,眼神时不时落在新媳妇身上。
村民们围上去询问,道士神秘兮兮地说这村里有股不祥之气,怕是与新媳妇有关。
流言瞬间又甚嚣尘上,新媳妇再次陷入了舆论的漩涡。
王家小子心急如焚,四处打听如何破解这所谓的不祥之气。
新媳妇表面坚强,内心却满是委屈与无助。
就在大家都一筹莫展时,新媳妇突然想起自己家乡有个习俗,遇到这种邪祟之说,可通过举办一场祈福仪式来化解。
她把想法告诉了王家小子,两人一拍即合。
他们在村里摆上供品,邀请村民一起参与祈福。
仪式上,新媳妇真诚地向大家诉说自己的心意,希望能得到大家的接纳。
慢慢地,村民们被她的真诚所打动,那些流言也在这场温暖的仪式中逐渐消散,新媳妇和王家小子的生活也迎来了真正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