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掩激昂,
“贺兰敏之罪行累累,桩桩件件皆可定斩立决。
如今仅以流放论处,恐难平民愤,亦难正国法!
儿臣以为,当处以极刑,以儆效尤,方能彰显大唐律法威严!”
武媚娘端坐在案前,指尖轻捻茶盏边缘,心中杀贺兰敏之的念头早已坚定不移。
她已暗中布下杀手,只待贺兰敏之在流放途中,便让其悄无声息地消失于世间。
只是此举既违背昔日与母亲的誓言,又忤逆母亲临终遗愿,实在难以公开言说,
更不能让李弘知晓分毫,唯恐这份阴鸷狠绝的手段,玷污了儿子眼中的澄澈清明,
更不想损坏自己在李弘心中母仪天下的端庄姿态。
武媚娘抬眸看向李弘,内心微微叹气,面上却依旧平静无波,只淡淡开口:
“弘儿,此事母后自有决断,你不必再多言。”
李弘闻言,胸中怒火更盛,双手紧握成拳,声音拔高:
“母后自有决断?
母后可还记得佩佩是如何含冤而死的?
贺兰敏之禽兽不如,逼死良人,此等罪孽罄竹难书!
母后却如此姑息纵容,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我大唐律法形同虚设、朝纲败坏?”
武媚娘端起茶盏,浅啜一口,茶汤的温热未能暖透她微凉的心,反而恰好掩去眼底翻涌的情绪。
她放下茶盏,语气依旧平稳如常:
“弘儿,佩佩的冤屈,母后未曾忘却半分。
如何处置贺兰敏之,自有母后需要顾全的大局,不可操之过急。”
“顾全大局?”
李弘冷笑一声,对武媚娘满心的失望,眼中的孺慕之情渐渐淡去,
“儿臣只知,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贺兰敏之罪大恶极,丧尽天良,理当问斩,以慰逝者在天之灵!”
他向前一步,目光灼灼地盯着武媚娘,
“母后这般犹豫不决,难道还是在念及外戚情分,对他心存偏袒?”
哼!
待他日后登基为帝大权在握之时,
定要将武家之人尽数打至偏远之地,绝不让他们再兴风作浪,败坏风纪!
武媚娘握着茶盏的手微微一紧,骨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