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中。”
李贤瑟缩一下,
大唐江山现在是父皇的,
将来是太子哥哥的,
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他再优秀,也不过是太子哥哥的陪衬罢了。
“母后,儿臣知道了。”
武媚娘的目光却比方才柔和了些许,
“你是母后的儿子,心里有疑虑,便该坦荡问出口;
有抱负,更该堂堂正正说出来,遮遮掩掩,成不了大事,只会困住你自己。”
李贤深吸一口气,大声的说道:“母后,儿臣明日想跟着敏乐姐姐一起去姨母墓前祭奠。”
自己的儿子敢于大胆镇定的表达自己的内心,
武媚娘是很乐意看到的。
她慈爱的声音响起:
“准了,贤儿有这份孝心,母后觉得也是好的,
正好你们姐弟同去,也好有个照应,
记住早去早回,不要在宫外逗留太久。”
“谢母后(姨母)恩典!”
李贤和贺兰敏乐同时行礼,心中却是截然不同的心思。
李贤是如释重负的激动,而贺兰敏乐低垂眼帘,掩饰自己对李贤的厌恶。
只不过,李贤不知道贺兰敏乐对自己的厌恶,
他偷眼看贺兰敏乐,见她眉眼温和,与姨母武顺很相似,
心里生出几分亲近的暖意。
三月十九,
天气阴沉,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着,透着压抑的肃穆。
李贤掀着车帘一角,望着街旁渐稀的宫墙,忽然低声问:
“姐姐,你说……姨母在那边,会不会孤单?”
贺兰敏乐正理着祭品,闻言抬眸,见他眉峰蹙着,眼底藏着与年龄不符的忧戚,柔声道:
“母亲最是念着亲人,见殿下去看她,定会欢喜的。”
武顺的墓碑前打扫得干净,贺兰敏乐摆上瓜果糕点,点燃香烛。
她一身素白,跪在墓前,默默地焚烧着纸钱,火光映照着她苍白的脸颊,更添几分凄楚。
李贤也跪在一旁,看着墓碑上“贺兰武氏之墓”
几个字,
心中百感交集,酸楚、委屈、疑惑、还有那份被流言催生出的、对“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