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她自己,也噩梦连连。
梦中,苏清慈总是赤着双脚,穿着一袭瘆人的白衣,浑身是血,步步逼近,一遍遍质问她为什么……
扰得她睡不安寝,头疼欲裂。
长期睡眠不足,虽不会要了苏锦绣的命,却使得她脾气日益暴躁,还动不动就头晕眼花,吃药也不管用。
实在没办法,才在尚春的提议下,花重金求了这串手钏来。
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真有效果,自从戴了这手钏,失眠多梦的情况确实有了好转,一宿也能安睡上两三个时辰,比之前强了许多。
这样的好东西,叫她怎么肯割舍?
“这手钏,是特意请了净慈寺了然大师开过光的。”
苏锦绣定了定神,解释道,“母亲也知道,了然大师喜静,只有菩萨寿诞那一日才大开佛门,为有缘人开光祈福。
我也是捐了好些香油钱,诚心求了多日,才见得大师一面,以后怕是没这等机会了……”
赵老夫人点点头,“那确实难得。”
苏锦绣松了口气。
“不过问题不大,我跟了然大师素有交情,他还欠我一个人情。”
赵老夫人笑眯眯道,“难得婉儿喜欢,这手钏你便暂时先给了她吧,改日我亲自上净慈寺,重新为你求一个更好的……不,求两个。
就这么说定了。”
苏锦绣:“……”
凭什么?!
她满心不情愿,一时之间却又找不到理由拒绝。
毕竟方才她还信誓旦旦,说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送给那几个孽种,如今区区一串手钏,她都不愿割爱,岂非自打耳光?
赵氏定然觉得一切都是虚情假意,惺惺作态。
想到吉郡王府日渐衰落,唯一的靠山禹王也不待见他们,未来只能依靠娘家帮衬,苏锦绣到底咬牙忍下了这口气。
“既然喜欢,那就送给你吧。”
苏锦绣褪下那手钏,忍着肉疼塞给了江婉,还得装出一副慷慨样,气得心脏都隐隐痛。
“谢谢姨母,姨母对婉儿真好。”
江婉爱不释手地把玩了半晌,然后塞进了自己的佩囊中,又瞄向了苏锦绣头上插着的红宝石步摇。
苏锦绣头皮一紧,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