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宗宝就是一滩烂泥,根本指望不上。
他媳妇儿郝金枝就更别想了,脾气火爆得跟头蛮牛似的,一个搞不好能把阎婆子给直接伺候走了。
至于江莲儿,又懒又馋的,而且过不了一两年就得嫁人,也靠不住。
留下曹氏,也是无奈之举。
曹氏纵有千般不是,对子女却是真心疼爱,对阎婆子这个婆婆也算孝顺,有她照顾着,阎婆子应该能活得久一点。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你留下可以,但要是还跟从前那般到处作妖,惹是生非,休怪我翻脸无情,赶你出村。”
江族长手中的拐杖在地上重重一敲,冷声警告道。
曹氏喜出望外,忙赌咒誓。
“族长您放心,以后我就个聋子、瞎子、瘫子、哑巴,保证比沟里的王八还要乖!”
“不然就叫我头顶长疮,脚底流脓,肚子里全是蛔虫,天打五雷轰!”
江族长懒得看她那个蠢样,嫌弃地别过脸去。
吩咐众人接着堆坟。
最后一道程序搞完,大伙儿很快就纷纷散了。
回到家后,江漓把这件事说给了杜若听。
杜若倒是半点也不意外,“族长爷爷考虑得是对的,靠江宗宝照顾祖母,估计要不了十天半个月人就没了。”
阎婆子暂时还不能死。
起码得再撑个半年时间,这样江湛秀才也考完了,江漓在凤阳府也能站稳脚跟了。
到时候谁还管她?爱死不死。
几天后,阎婆子头上的伤终于痊愈得差不多了,杜若将她送回了老宅。
接下来可就热闹了。
老宅里鸡飞狗跳,没了阎婆子这尊大佛镇着,江莲儿跟郝金枝相互推诿,谁都不肯洗衣做饭,吵得不可开交。
曹氏心疼女儿,又不敢得罪儿媳妇,只能自己动手。
可她一走开,阎婆子无人看顾,眨眼功夫就跑了个没影儿。
然后村子里也跟着热闹了起来。
阎婆子手里抱着个绣花枕头,见人就嘿嘿傻笑,“这是我的女儿,很乖很可爱是不是?我的宝儿,我的心肝肉,娘疼你哦,娘不会让任何人抢走你的……”
很显然,阎婆子疯了。
有人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