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有短暂的、迷惑性的温馨。
齐月柔声音抬高了些,试图引起齐夫人的注意,带了几分期盼和忐忑:“母亲……女儿就要出阁了,哥哥们已经离开了,您看看女儿好不好?女儿出了门子,今后就难见了。”
齐夫人有些固执,又有几分自我嘲讽,眼睛瞪大了盯着手里的绣样,像是要把眼珠子瞪出来一样:“女儿家,出阁就出阁,有什么好说头的!
你哥哥都不在了,总得备些好的带下去!你抢个什么!有的是回来的时候!
下面冷!我得把鞋底纳厚一些!没得冻着了!”
齐月柔闻言,心碎了一地。
就算是自己如今是母亲唯一的孩子了,母亲想的也都还是死去的两个哥哥。
她几乎有些失态,拍桌而起,哭着道:“母亲!大哥没了!二哥也没了!您膝下如今只有我一个女儿了!为何不能回头看看女儿!
女儿难不成就差了哪儿吗!二哥不在,以后女儿也能成为你的依靠!”
齐夫人手里的绣花针突然错了位,扎到了手指上,殷红的鲜血一下子沁进绣样里,急的齐夫人去擦,却越擦越脏。
齐夫人最终放弃了去擦拭那污渍,有几分崩溃地撕扯着已经弄脏的绣样,头发散乱,钗环掉了一地,啪地碎成好几节。
齐夫人疯狂地大叫着,随后双手抓住了齐月柔两肩的衣领,拼命摇着这个以前引以为傲的女儿:“女儿有什么用!
女儿有什么用啊?
你都要出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