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娘娘,跪姿须端正,脊背不可弯曲,否则便是对佛祖不敬。”
不过片刻,挑剔又至。
水仙依言挺直背脊,身形却几不可察地晃了晃。
就这般反复刁难,跪了不到半个时辰,水仙的额角已渗出细密的冷汗,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她强撑着又念了几句,忽然身形一软,手中的佛珠滚落在地,整个人更是脸色煞白地仿佛终于绷不住了,晕倒在了地上。
“娘娘!”
跟随而来的银珠和听露惊呼出声。
几乎是同时,佛堂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和太监的高声通报:“皇上驾到——!”
昭衡帝面色冷沉,大步流星踏入慈宁宫正殿。
他原本是因水仙来这里,便前来探视。
与太后斡旋几句,便听太后阴阳怪气道:“哀家这把老骨头不中用了,倒是累得皇贵妃要来为哀家祈福,哀家生怕她体弱出事,已让太医在旁边候着了……”
显然,太后是堵死了水仙晕倒可能。
昭衡帝还未作反应,便听到小佛堂方向的骚动和宫人的惊呼。
他心下一沉,立刻转身疾步赶往小佛堂,甚至来不及理会身后太后瞬间难看的脸色。
一进佛堂,便看见水仙面无血色地倒在银珠怀中,双目紧闭,唇瓣泛白,那脆弱的样子仿佛下一刻就要香消玉殒。
太医院派来候着的太医正欲上前,却被昭衡帝一声厉喝阻止:“滚开!”
他此刻对慈宁宫的一切都充满了不信任。
昭衡帝一边上前抱过水仙,一边立刻下令:“传裴济川!快!”
裴济川今日恰好在太医院当值,闻讯立刻提着药箱赶来。
他跪地仔细为水仙诊脉,片刻后,面色凝重地回禀。
“皇上!皇贵妃娘娘此乃产后体虚未复,元气大伤,加之忧思过重,肝气郁结于心,血脉不畅……此乃重症之兆啊!”
“万不可再受丝毫刺激劳累,需绝对静心安养,否则……否则恐有性命之虞!”
昭衡帝闻言,猛地转头,目光如冰冷的利剑,直射向闻讯被宫人搀扶着赶来的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