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和宫内外装饰一新,长廊下悬挂着寓意吉祥万福的彩绸,琉璃风铃随风轻响,庭院中摆放着各色娇艳的贡品珍稀花卉,一派从上到下的喜庆景象。
今日是个喜庆的日子。
端坐于正殿宝座上的水仙,虽身着皇贵妃规制的杏黄色吉服。
裙摆上缀绣八团牡丹纹,石青色领袖边绣彩云花样。更以银线绣满四季花样,寓意极好,搭配着珍贵的首饰头面,显得至尊至贵,华贵非凡。
然而,水仙眉眼间却难掩生产后的疲惫,那是用多少脂粉都掩盖不了的虚气。
昭衡帝感念她生产艰险,又晋封皇贵妃,特降恩旨,准其母江氏与妹妹水秀入宫陪伴。
当江氏与水秀在一众宫人的引领下,热热闹闹地从皇宫门口一路迎进礼和宫。
曾经被皇城里的些许拜高踩低看不起的江氏和水秀,如今因水仙获封皇贵妃,那些小人齐刷刷地换了幅表情。
江氏与水秀也没踩他们,只是对那些拜高踩低的家伙敬而远之。
一踏入正殿,看到宝座上身着吉服等待,一身华服却难掩疲色的女儿的瞬间,江氏的眼泪刷地就落了下来。
身为人母,最懂女子生产多么凶险,又多么痛苦。
水秀也红了眼眶,疾步上前握住水仙的手。
“娘娘……”
江氏哽咽着,就要行礼。
水仙连忙示意听露扶住母亲,虚弱地笑了笑:“娘,秀儿,这里没有外人,不必多礼。”
她屏退了殿内大部分宫人,只留了银珠和听露在门口守着。
待殿内只剩自家人,水秀再也忍不住,扑到水仙膝上,声音带着后怕的颤抖。
“姐姐!你可吓死我们了!那天……那天你生产危险,我真的怕……”
她一边哭,一边紧紧抓着水仙的手,仿佛一松开就会失去。
水仙反手握住妹妹冰凉的手,安抚地拍了拍,目光看向同样忧心忡忡的母亲:“女儿不孝,让娘担心了。如今……总算熬过来了。”
江氏更是痛苦地锤着胸前,“娘这次才知道,易夫人那个……贱人给你喂药的事情!是娘,是娘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