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了眼渐沉的日光,疲倦地阖了眼皮。
两位主子都不想低头,那先低头的便只有他们这些下人了。
然而,水仙这次让冯顺祥也没想到。
她竟然是一点也不想主动。
这次像是突然转了性,不仅不围着皇上转了,听闻每日来禀的裴济川说,自从瑾贵妃禁足后,整日神色也恹恹的,好似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起初,昭衡帝还因着水仙的不低头,除了每日裴济川的请脉记录以外,故意不看她的消息。
不就是耗吗?
他真的不懂,银珠是她求着他派过去的,如今银珠房中搜出药渣,按照规矩将银珠送进慎刑司,怎么到头来像是他错了一般?!
身为帝王,自然不会向一个小女子低头。
昭衡帝刻意冷了水仙十天半个月,希望能看到她重新变得关心他,重新变得依赖他的模样。
然而,无论是他去哪个宫里,派去守在她身边的暗卫都说没见她露出过什么特别的表情。
有时候,昭衡帝忍不住破罐子破摔地想,反正如今礼和宫里里外外都是他的人,她在里面养胎特别安全。
她若想禁足,就让她去禁!
直到这日,昭衡帝听完暗卫的禀告,在乾清宫里面摔了杯子。
“幽昙花!怎么翻遍整个礼和宫,都找不到这劳什子幽昙花!”
昭衡帝的胸口起伏着,不知道在生什么气。
暗卫首领忠诚地敛眉站着,旁边的冯顺祥连忙给倒了杯茶。
“皇上息怒。”
冯顺祥特意问暗卫首领,“你们怎么会找不见,定然是有什么疏漏的,快仔细想想,究竟将哪里漏过去了!”
暗卫首领思索后禀告:“有些御赐之物,都被瑾贵妃娘娘单独搁在内室博古架上,那些东西每日有人打扫,应当是没藏东西的。”
应当,那就是没查。
昭衡帝听到御赐之物,竟然被水仙单独搁在内室博古架上的时候,他近日坚持的坚硬心防忽然就软了那么一瞬。
“去查。”
昭衡帝冲着暗卫首领挥了挥手,后者便脚步轻悄地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