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在宫里混了这么多年,瞳孔一缩便好似来时无声地重新缩回了太医的队伍里。
昭衡帝已经记不得上次水仙推拒他是什么时候了,她向来以他为天,以他为尊,满心满眼都是他,怎么如今竟然如此冷淡?
是了,银珠与水仙亲近,定然因为如今银珠在慎刑司,水仙在怨他。
昭衡帝虽然想明白了,但一想到水仙因一个奴婢与他置气,昭衡帝的下颌就绷紧了些。
不过,念及她如今有身孕,为他辛劳繁衍子嗣的份儿上,昭衡帝自是能在一定程度内宠她爱她。
“银珠......在慎刑司还不可立刻提出,需问明了缘由,不过仙儿你的禁足今日便可解了。”
昭衡帝本就不信她会毒害女儿,之前禁足她只是因为太后所迫。
如今她怀有双胎,自是功大于过,他解她禁足,太后也没办法置喙。
水仙垂下眼帘,她依旧没露出半分喜悦,平淡道:
“臣妾谢皇上隆恩。只是……”
她顿了顿,抬起眼,看向昭衡帝的目光清冷的似是月光,阐述事实一般。
“臣妾无能,德行有亏,才会屡遭构陷,累及皇儿受惊,更让皇上为后宫之事烦忧。”
昭衡帝闻言,拧了眉头,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就听水仙继续道:
“禁足之令,乃皇上深思所下,臣妾不敢恳请解除。如今臣妾别无他求,只望能在这礼和宫中安心静养,平安诞下皇儿,便是上天垂怜了。”
话里话外,竟然是不想要解除禁足的意思。
要知道,无论她是否禁足,那都是皇上的意思。
如今昭衡帝说是要解除禁足,无论水仙说得怎么漂亮,其实都改变不了水仙想违抗圣旨的心思。
昭衡帝更是从未见过这般丧气的她,她好似真的被之前他的禁足所伤到了。
得知了这些消息,她都难以开怀,只沉默地静坐在桌旁。
昭衡帝甚至怀疑,若是他不是帝王,她恐怕都不会陪在他身边,只会自顾自地起身往内室去了。
他预想过她的各种反应,无论是撒娇、诉苦还是趴在他的怀中哭泣......水仙都没有。
她竟然会如此平静地拒绝他的恩赏,甚至主动要求继续禁足!
这还是那个会依偎在他怀里软语温存,甚至会为他的大局咽下自己委屈的仙儿吗?
“胡闹!”
昭衡帝莫名有些心慌,这种陌生的感觉让他下意识地厉声斥责,企图找回帝王的掌控感。
“你怀有双胎,乃社稷之功,岂能继续禁足?朕这就下旨,恢复你一切份例,解了禁足!”
“皇上不可。”
水仙轻轻摇头,眸底染着些许深深的疲惫,“臣妾如今只想静一静,臣妾累了,也怕了。求皇上……成全臣妾这点微末心愿吧。”
昭衡帝缓缓捏紧了放在桌面上的手,他的后宫并非没有冷淡的妃嫔,可水仙绝不是她们之一。
他看到水仙在他的目光里再次垂下头,从姿态上,她看着与往常一般无二的柔顺,可实则却是拒绝他。
皇后注视着两人,她看向水仙的目光里藏了一抹惊讶。
今日是怎么了,一向卑微柔顺的水仙,怎么敢突然软中带硬地违抗圣旨了?
皇后自认是极了解昭衡帝的,他以雷霆手段赢得储君,从先皇的手里接过皇位,并在先皇离世后下令处死先皇贵妃之后,朝野几乎达到了空前的盛势与统一。
无论文官武将,都以这位惊才绝艳的太子为中心,一点点恢复着被先皇后期荒唐统治下破碎的江山。
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