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恨不得即刻下旨将易家连根拔起。
然而,奏折中的一个名字,在盛怒之中,又引起了帝王的少许疑心。
大富。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是水仙的父亲,那个刚被他赏赐皇庄农田的水仙家人。
奏折中写得明白,最初串联起那几位敢怒不敢言的低级军官、收集整理口供证据的,正是这位。
一个刚刚脱离奴籍不久的奴才,究竟如何知道远在北境的军中辛秘。又为何要跑遍整个京城,收集这些证据?
水仙的身影,映入他的脑海里,昭衡帝忍不住用帝王的多疑,审视那道看似可怜的倩影。
他那刚晋封的“瑾贵人”,在这件事中究竟起到了什么作用?
“摆驾,承明殿。”昭衡帝疲惫起身,他需要一个答案。
承明殿内。
水仙正坐在窗边绣架前,一针一线绣着一幅寒梅图。
夕阳透过窗棂洒在她专注的侧脸上,勾勒出柔和静谧的轮廓,仿佛与外界那些惊涛骇浪毫无关联。
“皇上驾到——”太监的通传声打破了殿内的宁静。
水仙放下针线,起身盈盈下拜:“妾身恭迎皇上。”
昭衡帝步入殿内,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她貌美的脸庞。
“免礼。”他声音平淡,径自在主位坐下,并未像往常那般立刻让她近前。
水仙敏锐地察觉到了帝王身上那股不同寻常的沉凝气息,她垂手侍立一旁,心中已了然......昭衡帝怕是对她起了疑心。
“仙儿,”昭衡帝端起银珠奉上的热茶,并未饮用,指腹摩挲着温热的杯壁,目光沉静地看着她,“朕今日收到一份奏报,事关北境军务,与易明威有关。”
“是吗?”
水仙目光轻闪了下,稍微避开了昭衡帝的审视。
昭衡帝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缓缓道:“这份奏折是弹劾他冒领军功,贻误战机,致使朔风王逃脱。”
“这......虽令人震惊,但妾身......并不意外。”
水仙垂眸,指尖下意识摩挲着衣角。
“哦?”昭衡帝挑眉,“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