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此夜,皇上都会亲选一位娘娘,共乘御舟,泛舟湖上,赏月观灯!”
她压低声音,带着刻骨的恨意,“除却皇上刚登基的那年与皇后共乘,之后的两年都是丽贵妃一人独占。”
丽贵妃遣人暗害她母亲之事,银珠片刻都不敢忘,深深恨意,早已刻骨。
“小主如今圣眷正浓,若能夺得今夜泛舟之荣,不仅能在六宫真正立稳脚跟,”银珠的声音透着股狠劲,“更是狠狠一记耳光,扇在丽贵妃那张不可一世的脸上!奴婢怎能不尽心?”
“奴婢一定要将小主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吸引皇上注意才行。”
是了。
水仙想起自她跟着易妃入宫后,每年都是丽贵妃得到与皇上泛舟赏月的殊荣。
她曾想借丽贵妃之手除掉易妃,但今世银珠母亲的遭遇,让她彻底看清了丽贵妃的豺狼心性。
与虎谋皮?不如自己执刀!
丽贵妃最珍视的,无非是帝王的恩宠与这份独一无二的荣光。而这,恰恰是水仙如今必须紧握,且......绝不会拱手相让的东西。
如此想来,她也没有什么与丽贵妃客气的必要了。
水仙执起一片嫣红的胭脂纸,置于唇间,轻轻一抿。绛色唇瓣,瞬间点亮了整张清丽面庞。
今夜的泛舟殊荣......她定要争上一争!
是夜。
宫宴华灯初上。
当水仙的身影出现在殿门口时,原本丝竹喧阗、笑语晏晏的大殿,声音减缓。无数道目光,或惊艳,或审视,或嫉恨,齐刷刷地投射过来,连高踞御座的昭衡帝,也抬起了深邃的眼眸。
只见她身着天青色软烟罗褙子,轻盈如笼烟霞。其上绣着的月白玉兰,以极细的淡金丝线勾勒轮廓,行走间,月光仿佛在花瓣上流动。
同色罗裙逶迤,亦是玉兰暗纹浮动。发髻间,一支羊脂白玉簪温润内敛,鬓旁斜斜簪着一支银丝琉璃步摇,随莲步轻移,折射出细碎如梦的流光。
昔日低贱如尘埃的奴婢,这些时日被帝王恩宠浇灌滋养,竟已脱胎换骨。
清雅如月下初绽的玉兰,温婉中自有一股不容逼视的明艳气度,于满殿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