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由心腹侍女为她卸下繁复的钗环。
铜镜里映出的,依旧是那张温婉端庄、无懈可击的脸庞。
心腹侍女一边用玉梳梳理着她如云的长发,一边压低声音邀功,带着几分得意:“娘娘,奴婢方才那番话,递得可还及时?那老虔婆的疯话,必须让皇上亲耳听见才好。”
“疯话?”婉妃抬手,缓缓摘下耳垂上那对沉甸甸的蓝宝耳坠,指尖冰凉。
她想起水仙奔向昭衡帝时那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模样,唇边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中再无半分温婉,只剩下深潭般的算计与忌惮:
“若不是疯话呢?”
她对着镜中的自己,也对着身后的心腹,一字一句,清晰而冷酷:
“这宫墙之内,能活下来且往上爬的女人,有哪一个是真的心思纯净?”
“这个水仙......刚一得宠便懂得借势打势,利用帝心,惩治李答应,她的手段快准狠,哪里是个简单的?”
“她今日能借刀除掉李答应,焉知他日不会把刀锋对准本宫?”
婉妃将耳坠搁在妆台上,冰冷的宝石与硬木相撞,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这等心思深沉之人,哪天看准机会,除了才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