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跳,忍不住挪远了点,生怕沾染到这位大胆的不能再大胆的拓跋常在。
可水仙知道,拓跋常在这样的性子,还能在宫里安生地呆了快一年,定然是皇帝给予她的特权。
上一世,她在红宵馆的时候,见识过拓跋部落的客人。
在看到一派霸气,穿着异域服装的女子先是在红宵馆里听了曲,又转身踏入红宵馆对面的南风馆(也称男倌馆)时,她才知道拓跋部落竟是女人当家,一妻多夫之事常有。
若非被纳入深宫,这位常在想必正享受着左拥右抱的逍遥日子。
是以,昭衡帝大约是碍于其部族背景,于小节上多有宽容。
“你胆子倒不小,敢主动跟我搭话?”
拓跋常在转动着她浅褐色的瞳眸,好奇地盯着神色平静的水仙。
她入宫快有一年,无论是高位的还是低位的妃嫔每次见了她,皆如临大敌,好似她身上有什么传染人的疫病。
水仙,还是她遇见的第一个,会与她主动攀谈的妃嫔。
“拓跋常在亦是胆识过人,”水仙微微一笑,坦然道,“妾身贱藉出身,旁人多鄙夷不屑,自然也不愿与妾身言语。”
“贱藉良籍又如何?”拓跋常在冷哼一声,下巴微扬。
“她们骂你,你就骂回去!出身低微又如何?如今不也站在同一片地方,顶着一样的位分?心虚的该是她们!你只管挺直了腰杆!”她说着,好似想起什么,挑衅似的朝宋常在的方向斜了一眼。
“什么高门小姐,大族之后,与你我伺候的,不都是一个男人。”
“怎么,她那高贵的身份,还能让她伺候男人的地方镶了金边?”
“咳。”
水仙没忍住,轻咳出声。
虽说话糙理不糙,可这话,也太糙了......
两人志趣相投,竟随口攀谈起来。
同时,在那宫宴上,丝竹渐起,珍馐罗列,舞姬翩跹。
酒过三巡,坐于上首,被端亲王妃母子环绕、满面红光的太后,忽然放下金箸,慈爱的目光落在怀中那胖墩墩的孙儿身上,随即转向御座上面无表情的昭衡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