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茶被夸得心花怒放,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声音也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那是自然!奴婢也觉得这花与奴婢有缘。有些人啊,就算捧着书装腔作势,倒不如这花儿实在,开得热闹!”
她这话,尖酸刻薄,意有所指,直直刺向不远处的宋常在。
宋常在是与易妃同一年进宫的,初封便是常在。
宋家乃清贵科举世家,她自认为承袭文人风骨,待上谦恭得体,待下却严苛倨傲。
长信宫满宫的下人都怕去东配殿当差,直道宋常在是个不好相与的。
山茶本就看她不爽,往日有易妃约束,尚能相安无事。
这两日被水仙捧得忘乎所以,竟一时忘了身份,出言讥讽。
“啪!”书卷被重重合上。
宋常在霍然起身,面罩寒霜。
她目光鄙夷地扫过山茶,在触及她耳垂上那对刺目的珍珠耳坠时,眼中轻蔑更甚,几乎要溢出来:
“呵!果然是什么样的主子养出什么样的刁奴!一个奴才,侥幸爬上了主子的位置,便忘了自己骨子里流的贱血。连带着身边的狗,也敢偷戴主子的首饰,穿金戴银,招摇过市!真真是主仆一对,不知廉耻,这宫里的规矩体统,都叫你们这对主仆糟践尽了!”
宋常在自恃身份,不屑与山茶这奴婢口舌之争,满腔怒火便尽数倾泻在水仙身上。
水仙心中毫无波澜,静如古井。
面上却瞬间褪尽血色,似是受了天大的辱没。
她立刻上前一步,看似要拦在愤怒的山茶面前,实则将她更暴露在宋常在的怒火下,声音带着颤栗的哭腔:
“宋姐姐息怒,都是妹妹的不是!是妹妹管教无方,冲撞了姐姐......山茶!快跪下给宋常在赔罪!”
说罢,她伸手去拉山茶,动作慌乱又无力。
山茶被宋常在一口一个奴才骂得热血上涌。
她一把甩开水仙的手,不仅不跪,反而指着宋常在的鼻子,尖声反驳:
“你骂谁是狗?你才是装腔作势的假清高!你不过是个不得宠的常在,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放厥词,还敢辱骂小主出身?我看你是嫉妒,嫉妒小主得了圣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