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交错,额角的冷汗顺着金丝边眼镜的镜腿滑落下来,滴在地上洇开一小团深色的印记。
他想反驳,想找回一点颜面,可脑子里却像被塞进了一团乱麻。
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位平日里眼高于顶的孙教授,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了一下,最终对着谢冬梅僵硬地鞠了一躬。
“我……我输了。”三个字,带着一股子不甘,却又不得不承认的挫败。
“谢大夫,是我……有眼不识泰山,班门弄斧了。”
周围的教授们都倒吸一口凉气,看向谢冬梅的眼神彻底变了。
能让孙立人这个刺头当众低头认错,这女人的本事,怕是比周校长说的还要厉害!
周校长欣慰地拍了拍手,打破了这有些尴尬的寂静,他看向谢冬梅,眼神里的热切几乎要溢出来:“谢大夫,您看,这下没人再有异议了!这个讲座的时间,咱们是不是可以定下来了?”
谢冬梅点了点头:“定是可以定,不过我得回去准备准备。讲课不是看病,一张嘴就行。这毕竟是在我闺女的学校,总不能讲得太寒碜,让她在同学面前抬不起头来。”
这话说的让在场的几位教授都善意地笑了起来。
周校长一愣,随即饶有兴致地问谢冬梅:“郑思瑶同学就是您的女儿吧?这么好的天分,怎么没跟着您学中医啊?这要是肯学,将来必定也是一代名医啊!”
谢冬梅语气里是全然的开明与尊重:“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她喜欢西医,想去看看西医与中医的区别。条条大路通罗马,中医西医,到头来都是为了救人,没必要非得捆在一条道上。”
她带着几分过来人的通透:“再说了,人在自己真正有兴趣的领域里,才能把事儿做到最好。逼着她学反倒是害了她。”
周校长怔住了,细细品味着她的话,良久才叹了口气:“谢大夫,您说得对啊!兴趣才是最好的老师!说句不怕您笑话的话,我们现在最头疼的,就是这一点。”
他脸上的笑容淡去,换上了一抹忧虑:“中医这东西,入门枯燥,见效又慢,要背的汤头方剂浩如烟海,没个十年八年的苦功夫,根本摸不着门道。现在的年轻人,有几个能沉得住这份气,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