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干活的小伙子接过烟别在耳朵上,擦了把汗,随口答道:“谁说不开了?还开!就是老板换了,让我们把旧招牌拆了,过两天换个新的上去。”
“老板换了?”郑爱国一愣,“那原来的老板呢?”
“那谁知道啊,”小伙子不耐烦地摆摆手,“我们就是拿钱干活的。反正听新老板说,这儿以后还是开医馆。”
郑爱国还想再问,谢冬梅却拉住了他。
“走了。”她低声说。
两人走出一段路,郑爱国才压低了声音,满脸狐疑:“冬梅,这事儿不对劲啊!谢建军那只老狐狸,还有谢向阳那个小白眼狼,是那么容易善罢甘休的人吗?这才刚跟顾维签了一年的合同,说不要就不要了?这里头肯定有鬼!”
谢冬梅心里冷笑一声,何止是有鬼。
以她对谢建军的了解,他绝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可眼下,她来不及深想。
因为她看到了自家医馆门口的景象。
那队伍,乌泱泱的一片,黑压压的人头攒动,从医馆门口一直排到了街尾,拐了个弯还看不到头。
“我的天!”谢冬梅倒吸一口凉气,不敢再耽搁一秒。
她把手里的行李往郑爱国怀里一塞,“你先把东西拿回去,我得赶紧过去!”
说完,她几乎是小跑着冲向了医馆。
进了后堂,她用最快的速度洗手、用酒精消毒,换上那件洗得发白的白大褂,掀开帘子就坐到了诊台前。
“下一个!”
这一坐,就从下午坐到了黄昏,她连轴转了四五个小时,连口水都顾不上喝。
直到最后一个病人千恩万谢地离开,夕阳的余晖已经从窗棂斜斜地照了进来,给满室的药香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
谢冬梅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感觉整个后背都僵了。
她刚想伸手去揉一揉酸痛的脖子,一只白瓷茶杯就轻轻地递到了她的眼前。
杯子里是温热的开水,正冒着袅袅的热气。
谢冬梅一怔,抬起头,是李小燕那张年轻、干净,又带着几分怯生生的脸。
“谢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