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明礼亦步亦趋地跟着谢冬梅走到后堂,紧张地搓着手。
“妈,我……”
“招工启事,是你写的?”谢冬梅开门见山。
郑明礼点了点头,又赶紧解释:“是赵伯让我写的,他说您这两天太忙了,这点小事就不用您操心了。”
“我问你,我让你招的是中医,你为什么不写清楚点?”谢冬梅盯着他,“就写个‘招工启事’,弄得全镇的人都跑来了,像什么样子?”
郑明礼被问得头更低了,声音也小了下去,像蚊子哼哼。
“我……我本来要写的。可是赵伯拦住了我。”
他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了谢冬梅一眼,“赵伯说,您不是要在市里开医馆吗?那也得招人。在市里两眼一抹黑,招来的人什么底细都不知道,万一招个手脚不干净的、或是个懒骨头,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郑明礼越说越顺,把赵伯的原话都学了出来。
“赵伯说,还不如就在咱们镇上招。街里街坊的,谁家什么情况,人品怎么样,大伙儿心里都有数。咱们挑些踏实肯干的熟面孔带过去,您用着也放心不是?”
谢冬梅听完,沉默了。
赵伯跟了父亲一辈子,又看着她长大,心思确实比谁都周全。
是她急了,没想得这么深。
她看着眼前这个老实巴的三儿子,她缓和了语气,“行了,我知道了。”
她朝外面忙碌的药堂看了一眼,赵伯正给一个病人从药柜里取药。
“等赵伯忙完了,你让他来后堂一趟。”谢冬梅对他说道,“我们合计合计,市里那摊子,到底需要些什么人。”
郑明礼应了一声,小跑着出去了。
没一会儿,赵伯就擦着手从前堂走了进来,身上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药草味儿。
他看着谢冬梅,脸上带着惯有的温和笑容。
“冬梅,找我?”
谢冬梅指了指旁边的板凳,“赵伯,坐。明礼那孩子,把您的主意都跟我说了。”
赵伯嘿嘿一笑,在板凳上坐下,“我寻思着,市里头不比咱镇上,招生人进来,万一心里头长草,手脚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