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颤颤巍巍地走到谢冬梅面前跪下了。
“谢大夫!您就是活菩萨!要不是您,我们全村人都得被那挨千刀的骗子给害死啊!”
谢冬梅眉头一皱,侧身避开她的大礼:“起来。我不是菩萨,只是个大夫。把药喝了,回家好好过日子。”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心存感激。
一个中年男人猛地将手里的粗瓷碗摔在地上,指着谢冬梅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这个妖婆!是你!是你毁了我们的福气!孔先生是神仙,他给我们的福气水能保佑我们,是你们这些城里人嫉妒我们!”
信仰的崩塌,让他的精神也随之崩溃了。
他身边立刻有几个村民附和起来,眼神里充满了迷茫和仇视。
高建军脸色一沉,正要上前呵斥。
谢冬梅却先开了口,她甚至没站起来,只是抬眼冷冷地瞥了那男人一眼。
“神仙?”她嗤笑一声,“你的神仙放火烧了房子,扔下你们这群信徒,自己从地道里像老鼠一样溜了。你的神仙,用毒草药把你们一个个弄得半死不活,好方便他卖掉你们的女儿、孙女。”
她站起身,一步步走到那男人面前。
“我这个‘妖婆’,站在这里熬药救你们的命。你那个‘神仙’,现在不知道躲在哪个耗子洞里,数着卖掉你们亲人换来的钱。你告诉我,谁是人,谁是鬼?”
那男人被她逼视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人群中,一个年轻的媳妇怯生生地挤上前来,小声问道:“谢大夫,我进邹家村快7年了都没怀上……喝了您的药,以后能生娃吗?”
那年轻媳妇的话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将全村女人的焦虑都问了出来。
谢冬梅的视线从那媳妇苍白而充满希冀的脸上扫过,缓缓落在人群中每一个惴惴不安的村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