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动摇的表情,知道自己的话已经像种子一样种进了他们心里。
只要起了疑,孔先生这尊泥菩萨,就不再是金身了。
孔先生那张温文尔雅的脸,此刻像是被泼了硫酸,坑坑洼洼地扭曲着。
他死死地盯着谢冬梅,眼神里的杀意几乎凝成了实质。
他自以为天衣无缝的用自研草药投放在井里,使村民常年累月地喝下去精神萎靡、四肢乏力,然后他再假装祈求上苍保佑降下有微量镇定药物‘福气水’,使村民对他有所依赖,言听计从。
这是他控制整个邹家村的根基!
这个看起来贵气逼人的中年妇女,居然懂医理且三言两语就戳破了他最大的秘密!
这女人,绝对留不得!
孔先生已经按耐不住自己要把这女人大卸八块的心,“妖言惑众!你们都聋了吗?忘了是谁让你们吃饱饭的?忘了你们的娃生病是谁给瞧的?她一个外乡人,几句话就把你们的魂勾走了?”
孔先生指着抓着谢冬梅的那个汉子:“邹老四!你忘了你婆娘难产,是谁把她从鬼门关拉回来的?现在你要为了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反咬我一口?”
叫邹老四的汉子回过神来,抓着谢冬梅的手紧了几分。
孔先生见状,语气阴狠地再次下令:“都给我动手!把他们拖到塘里沉了!谁敢不动,下场就跟他们一样!”
威胁起了作用,村民们眼中的怀疑被恐惧压了下去,握着锄头铁锹的手再次收紧。
就在这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关头——
“哗啦——!”
一声刺耳的玻璃破碎声,从祠堂侧后方不远处的一栋平房里炸开!
那声音又脆又响,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祠堂里的人齐刷刷地转头,循声望去。
孔先生的脸色一暗,声音的方向……是他的玩具房!
*
与此同时,玩具房的地下室里。
冯招娣正贴在冰冷的墙壁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她的一只脚踝上,半截被撬开的铁链还挂在那里,磨破的皮肉渗着血。
地下室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