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子似的把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每个月的10号,是我们村里的大日子。孔先生他会在上午十点,在村子中央的广场上搞‘祈福会’。”
邹瀚滨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屑,但更多的是一种习以为常的麻木。
“说是要替老天爷给村里有福气的人传授福音,保佑大家无灾无痛。到时候,村里上上下下,都得去广场上跪着听他念叨。那场面,乌泱泱的全是人,一个个跟疯了似的,都指望着孔先生能点到自己的名呢!”
陈砚君的眉头拧了起来:“所有人都去广场了,那村子不就空了?我们怎么找人?”
“老板,您问到点子上了!”邹瀚滨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几分神秘和得意,“这祈福会,女人是没资格参加的!孔先生说了,女人阴气重,会冲撞了福气。”
谢冬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都什么年代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还有这种把人当牲口一样划分三六九等的邪教组织!
电话那头的邹瀚滨丝毫没察觉到这边的气氛变化,还在为自己的妙计沾沾自喜。
“所以啊,那天上午十点以后,村里除了几个看门的,剩下的就全是娘们儿了!到时候,我找个由头,把村里所有十七八岁的姑娘全都叫到村口的保卫科去。您呢,就在保卫科对面的那排平房里,隔着窗户看就行。”
他描述得轻描淡写,仿佛在说菜市场的猪肉,可以任人挑选。
“看上哪个,您给我指一下,我立马给您把人提出来。神不知鬼不觉,比满村子瞎转悠安全多了!”
陈砚君的胸口堵着一团火,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知道了。”
邹瀚海松了一口气瘫在地上,觉得这事稳了。
“那……那咱们碰头的事?”邹瀚滨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10号早上九点,村子外面那条河的桥底您看怎么样?”
“可以。”
陈砚君没再多说一个字,直接按断了电话。
那根长长的天线被他用力地按了回去,发出的声响在这死寂的屋子里显得格外刺耳。
地上的邹瀚海大气都不敢喘,只能感觉到两道冰冷的视线落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