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利落地在脑后挽成一个髻。
她径直走到郑明成跟前,“路上少耍贫嘴,好好看路。”
“得嘞!”郑明成一脚油门踩下去,三蹦子发出一声怒吼,载着母子俩颠颠簸簸地冲出了巷子。
清晨的风还带着凉意,吹在脸上,把郑明成那点不安分的心思吹得活泛起来。
他一边把着方向盘,一边扭头冲车斗里的谢冬梅喊:“妈,您说那陈砚君画的图靠谱不?别把咱们带沟里去啊!”
“闭嘴,看路。”谢冬梅稳稳地坐在稻草上,眼睛记录着周围的地形。
手绘的地图终究是差了点意思。
上面歪歪扭扭的线条和标记,在现实的山林里变得模糊不清。
郑明成开着三蹦子在山脚下绕了半天,最后只能把车藏进一片密林,两人徒步上山。
八十年代的山路,野得很,几乎没有路。
郑明成在前面挥着根木棍开道,拨开半人高的杂草,汗水很快就浸透了后背的背心,黏糊糊地贴在身上,又闷又痒。
“妈,这都翻过一座山了,怎么还没找着那什么乱石堆?”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回头看去,只见谢冬梅跟在他身后,步履稳健,气息匀称,连大气都没喘一口,倒显得他这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有些虚了。
谢冬梅停下脚步,从包里掏出地图,又抬头看了看太阳的位置和山势的走向,手指在一个不起眼的山坳处点了点:“往那边走。”
郑明成将信将疑,但还是听话地调转了方向。
又翻过一个山头,眼前豁然开朗,一片巨大的乱石堆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他们面前,跟地图上画的那个丑陋的圈圈,位置竟分毫不差。
“我操!妈,您神了!”郑明成正要兴奋地冲过去。
谢冬梅一把拉住了他。
几乎是同一时间,几块巨石后面冒出好几个人影。
他们穿着普通的农民衣服,皮肤黝黑,眼神却像鹰一样锐利。
几个人悄无声息地散开,形成一个包围圈,将母子俩围在了中间。
郑明成头皮一麻,瞬间把谢冬梅护在了身后,抄起手里的木棍,摆出干架的姿势,压低声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