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刚碰到按键,她就停住了,随即自嘲地笑了笑。
差点忘了,这年头,可没有什么来电显示。
她从自己的帆布袋里掏出个小本本和一截铅笔头,把自己的号码写了下来。
“我的号是这个。”她也报了一串数字,“有任何最新情报,立刻打给我。”
“明白!”陈砚君重重点头。
事情谈妥,谢冬梅也不再多留。
“我先走了,我得把今天得到的信息同步给市局。”
她说着,转身就朝外走。
陈砚君快步跟上,亲自为她掀开门帘。
门帘一掀开,外头那几个伸长脖子的混混像是被施了定身法,瞬间站得笔直,一个个垂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
当谢冬梅从他们面前走过时,他们不约而同地弯下了腰,声音不大但异常齐整地喊了一声:“谢大夫慢走!”
那恭敬的态度,比对陈砚君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板寸头更是三步并作两步,抢在前面,一把拉开了棋牌室厚重的门帘,哈着腰,直到谢冬梅的身影消失在狭窄的巷子口,才直起身来。
巷子口的光亮吞没了谢冬梅的身影,陈砚君这才缓缓放下门帘,隔绝了外面的天光。
板寸头蹭到陈砚君身边,压低了声音:“刀疤哥,咱……咱真要跟那帮穿制服的搅和到一块儿去?”
“您忘了?豹哥最恨的就是那身皮。当年要不是被他们阴了一道,豹哥的腿也不会……”
他话没说完,但意思不言而喻。
“豹哥要是知道您跟公安有牵扯,非得请会法不可!”
陈砚君没有立刻回答。
他走回到那张油腻的桌子边,慢条斯理地摸出一根烟叼在嘴上,眼神晦暗不明,让人看不清他心里在想什么。
他把烟叼在嘴里,半晌才吐出几个字:“我欠谢大夫的,不是钱,是命。”
他顿了顿,抬眼扫过周围一张张紧张的脸,继续道:“再说,我只是搭把手,救几个女娃出来,又不是跟他们穿一条裤子。事办完了,桥归桥路归路。”
这话虽是解释,但显然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