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怎么找到这儿来了?’她就这么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我,‘你还真当致福能看上你这种乡下土丫头?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德行!你不过就是我们林家请来,伺候我和我们家老的佣人罢了!’”
“我……我气不过,我就想上去撕烂她的嘴……我还没碰到她……”郑湘文猛地抬头,指着自己脸上那道清晰的五指印,声音凄厉,“林致福!他先打了我一巴掌!他为了那个女人,打了我!”
“那个女人看他动手了,也扑上来,又抓又挠,周围看热闹的人,他们都以为我才是那个不要脸的……”
“我艹他妈的!”郑明成再也忍不住,猛地站起身,双眼布满血丝,“老子今天不弄死这对狗男女,我就不叫郑明成!”
他说着,转身就朝墙角那把用来捅煤炉的火钳冲去。
“站住。”
谢冬梅的声音像一盆冰水,兜头浇在郑明成燃起的冲天怒火上。
她甚至没有回头,依旧专注地用棉签给郑湘文处理着伤口,动作稳得没有一丝颤抖。
“妈!”郑明成双眼赤红,梗着脖子,“那对狗男女都欺负到咱们家门口了!这还能忍?!”
“我没说要忍。等事情都弄清楚了,你想怎么打,去哪儿打,妈不拦着。你要是缺人手,妈还能陪你一起去。”
这话一出,屋里所有人都愣住了。
郑明成准备好的一肚子反驳的话,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亲妈的背影,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他妈……什么时候这么通情达理,甚至……这么彪悍了?
只有郑湘文,在母亲那双沉静的手下,哭得愈发汹涌,像是要把这辈子受的所有委屈都哭出来。
那哭声撕心裂肺,压抑又绝望,听得人心都碎了。
谢冬梅没说话,只是从兜里掏出几张叠得整整齐齐的卫生纸,动作轻柔地帮她擦拭着脸上混着血污的泪水。
就是这副模样。
上一世,郑湘文也是这样哭倒在自己面前。
谢冬梅的指尖微微一顿,眼前女儿涕泪交加的脸,和记忆深处那张绝望的脸重叠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