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郑明安痛呼一声,怀里抱着的布包和铁皮盒子再也抓不住。
只听一声巨响,那沉甸甸的铁皮盒子,摔在了冰冷的石板路上。
盒盖被震开,黄澄澄的金首饰和一块块泛着柔光的银圆,撒了一地。
孙卫民的瞳孔猛地一缩。
乖乖……
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
这郑明安是真下了死手,连这种压箱底的老货都敢往外搬。
就地上这点东西,别说还赌债,怕是够他结结实实地喝一壶了。
谢冬梅慢慢地、平静地蹲下身,将那些沾了灰尘的金银首饰,一件一件地捡回铁皮盒子里。
郑明成和郑明礼的眼睛都直了。
他们从不知道,家里竟然藏着这么一笔……
兄弟俩下意识地交换了一个无法置信的眼神。
“咳。”孙卫民清了清嗓子,他松开对郑明安的钳制,但人依旧挡在他身前,以防他再有异动。
他看向谢冬梅,语气恢复了公事公办的严肃:“谢阿姨,你们得跟我回所里一趟,做个笔录。”
说着,他的目光落在了谢冬梅捧在手里的铁皮盒子上:“这个……是证物,按照规定,得先登记封存。”
派出所里,空气比巷子里的风还要冷。
郑明安被安排坐在一张掉漆的木椅子上,脑袋垂着,一头乱发遮住了眼睛。
他从进门到现在,一言不发。
郑家其他人坐在对面的长条凳上,也是一片愁云惨雾。
孙卫民拿着笔,在笔录本上写写画画,例行公事地问了几个问题,郑明安全当没听见。
问询陷入了僵局。
孙卫民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他毕竟年轻,又是和郑明安一起长大的,办这种案子,心里总归不是滋味。
他放下笔,犹豫了一下,还是看向了坐在长凳上的谢冬梅。
“谢阿姨……您看这事……”孙卫民的声音不自觉地放低了些,“毕竟是家里人……如果,我是说如果,您要是愿意出具一份谅解书,明安哥他……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