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板子,让他躺了三天,这会儿我坟头的草都比我高了。”
郑明安的嘴唇动了动,发出一声冷嗤,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在摩擦。
“我知道。”
他低着头,视线落在怀里那冰冷的铁皮盒子上。
“我当然知道。为了这事,她不是好几年都没跟谢建军那个老王八蛋来往吗?”他抬起眼,目光里重新燃起怨毒的火苗,直勾勾地射向谢冬梅,“直到陈金花接生了郑湘仪,你们两家才又跟亲戚似的走动起来。”
这番话,像是在提醒所有人,他不是不讲理,他什么都记得。
记得当年的疫情,也记得母亲为此和谢建军的决裂。
可记得,不代表能原谅。
“那又怎么样?”郑明安的音量陡然拔高,积攒的委屈和愤恨再次冲垮了理智的堤坝,“知道这些,就能把我欠下的赌债一笔勾销吗?!”
他往前踏了一步,几乎是把怀里的铁皮盒子和布包当成了武器,直挺挺地杵到谢冬梅面前。
“我不管当年有什么理由!我只知道,我的人生被毁了!现在,我欠了一屁股债,那些人要剁了我的腿!”
他眼中布满血丝,面目狰狞。
“今天,就两条路!”
“一,你现在就给我钱!把我欠的债都还了!”
“二!”他晃了晃怀里的东西,铁皮盒子发出沉闷的碰撞声,“让我带着这些东西走!从此以后,我郑明安是死是活,跟你们郑家再没半点关系!”
郑明成又想冲上去,却被郑明礼死死拉住。
“明安哥!你疯了!这是敲诈!”孙卫民脸色一变,语气也严肃了起来,“你赶紧把东西还给谢阿姨!偷窃,数额要是巨大,是要坐牢的!你别犯糊涂!”
他特意加重了坐牢两个字的读音,希望能点醒这个已经走到悬崖边的人。
偷窃?坐牢?
郑明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他的目光从孙卫民那张焦急的脸上,缓缓下移,落在他那身笔挺的公安制服上。
绿色的警服,红色的领章。
那么刺眼。
一个念头,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