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是几句话就可以改变的虚伪链条。
这链条困得住大大小小的人情关系,但是困不住他。
等他的目的达成,就会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
闻川抿着唇,不去想自己心中的烦躁到底缘何而来,其实他现在应该假惺惺地和苏盏说没关系,但又露出疼痛的样子,这样少年的心中肯定会感到愧疚,他们的关系就可以更进一步。
可他没有。
他只是沉默地看着苏盏帮自己捡着一本又一本的练习本,看着少年的手在黄色的练习本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白皙。
苏盏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话,抬眼见闻川低垂着眼眸,微微皱眉。
闻川不会被他撞出什么事情了吧?
苏盏来不及多想,立马伸出手,摸向闻川的胸膛。
少年的动作太过突然,不在闻川的预期之内,他根本来不及躲避,就这样,一只温热的手触摸上了自己的胸膛。
他听到苏盏小声地自言自语,眼睛却看着他,难掩关切:
“真的被我撞坏了吗?”
“……”
闻川抿了抿唇,终于还是开口,语气间全是克制:
“我没事,我自己来,你走吧。”
苏盏眨了眨眼睛,收回了手,还看着他:“真的没事吗?不用强撑着。”
强撑。
闻川很不喜欢这个词,但是很多时候,他又不得不强撑。
就算从小到大,目前的学习并没有让他感到吃力的地方,但是他还是不断地给自己施加压力,高标准要求自己,他必须让自己每一次都是第一,被众多老师关注着,所以哪一天没来上课,都会被老师记挂。
因为他并不对自己的母亲抱有期望,他知道,自己的母亲,比任何人都更希望,自己活成一滩烂泥。
他怎么甘心如此。
从有意识起,每次大病,他哭着叫“妈妈”,说自己难受,可那个人只会坐在床头看着他,用温柔的话语说:“没事的,阿川,再忍一忍就好了,不用去医院……”
到后来,他稍大了一些,发现但凡闻梦在冬夜里关上那扇寒风呼啸的窗,在他洗澡的时候给他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