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药辅助也达不到,以他的炼药技法,让他活到四五百岁完全不成问题,但人活着终究不是存在的目的,它只是实现目的的基础而非追求本身,假若有一种方法能够不需要活着便能心想事成,那何乐而不为呢?所以这老东西才在料理完一切后事之后,将自己葬在了玄真界的禁地野欲庵里。
对于姜采君的一生,萧聪是不敢妄加评判的,以前不敢,现在更不敢,他只是不能明白,一个人持有如此深重的执念,为何还能取得如此高的成就,他也曾经努力地探求过这个在他看来极是深奥却在外人看来不以为然的问题,但终无所得。
为什么呢?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此时再次想起,心中不觉已多了些其他的东西,放浪形骸也好,视色如命也罢,终究都是外界给予的枷锁,但为何性欲不能成为一种追求呢?亦或说我们在追求着的一切,哪样儿不是一种欲望。
所谓生存与权力,高端与低级,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甚至这种错误的认知都是源于欲望,那我们有何种资格何种脸面来贬斥欲望,而对于姜采君,他不过是打破了枷锁,并将生命赋予欲望而得到了他想要的,从另一个角度来说,那些受人景仰,飞升证道
的人不也是将生命赋予欲望的吗?但他们是否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他们想要的又是什么呢?他们渴求的永恒是否是真的永恒?他们宣扬的信仰有是否要终究归于虚妄?
萧聪不由发出一声冷笑,恍然大悟道:
“这个世间的永恒只有一种,那边是死亡,将生命交付于追求,选一个合适的节点死去,这才是人生最大的成就,姜采君这个如流星般划过玄真昙花一现的人,用他短暂的生命诠释了世间最本真的道理,我们都活的太累了,只有他活得轻松,或许他那后人无法企及的成就也正是得益于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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