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鹤一身月白常服,坐靠窗边,冷眼旁观着一切。
她一惯会挑位置,这地方离西市刑场不远,并不引人注意,她在这里坐了一上午,也只上来几位吃茶客。
一则是地方偏,不容易找到,二则,太多人跑去看陈海洲行刑,茶楼自然就空了。
闹哄哄的队伍才从楼下经过,喧嚣的人声驱赶走几分空寂。
邻桌坐了几个中年茶客,有一搭没一搭闲聊。
“听说,是兰嘉公主牵头,联合了皇室诸王,搜集了几大箱证据,才把陈海洲关进昭狱。朝中大臣又联合上奏,请求处死陈海洲,偏偏今上犹豫不决,处斩的折子迟迟不批。多亏定国公出面,才说服皇帝。”
有人问,“公主怎么会牵头这件事?”
“呵,那人又想玩诬陷谋反那一套,也不看看兰嘉公主是谁,说公主谋反,反被公主告到皇帝那儿。”
几人恍然大悟,唏嘘不已。
夏云鹤捏着枚云片糕,慢吞吞咬了一口,抬头望向窗外,街面安静许多,唯独檐下水流如注。
有人停在她身侧,坐在桌对面,除下斗笠,露出舒展的五官。
她看向来人,笑了笑,给那人斟了杯茶,又漫不经心看了邻桌茶客几眼,才压低声音与这人说话。
“卫氏大仇得报,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卫斯昭沉默半晌,回道,“家仇虽报,卫家并未翻案,我父兄还顶着乱臣贼子的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