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情洞若观火。
诗会上不乏引人趋赴者,可让人宁愿掀翻棋盘也要挽留的,倒也少见。
他并未放在心上,淡淡收回视线。
他身旁的人注意到他目光的短暂停留,道:“着实稀奇,棋盘前那个绯衣玉带的郎君,便是传闻中投靠阉党的武安侯世子顾清嘉。怎么那些人非但不避讳,反倒簇拥着他。”
“原来是他。”裴玄衍眸光泛起波澜,对身后的属下道,“去把顾世子请过来。”
属下领命而去。
听闻裴玄衍召她过去,顾清嘉心念微动,向主位望去。端坐着的人垂眸饮茶,萧疏轩举,神闲气定,端的是一副超然物外的仙人模样。
她还未有所动作,他竟已注意到她了,倒省去许多功夫。
暂且作别众人,她起身行至裴玄衍面前,行了一礼。刚直起身,便听见清冽如泉水击石的声音自上首传来。
“《古文尚书辨伪》是你所作?”
顾清嘉低眸恭声答道:“回阁老,是。”
裴玄衍的恩师穷其一生证伪古文尚书,却未竟全功,抱憾而逝。
而在她原来的世界,古文尚书已被证伪,她便是想借此触及裴玄衍的软肋。
裴玄衍手指缓缓摩挲茶杯边缘,轻声问道:“我机缘巧合之下看到半卷,不知你是否已经写完了。”
“如今只完成了一部分。”顾清嘉恭敬回道。
裴玄衍放下茶杯,杯底与石桌相触,响声清越。
他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