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从定远侯府一座废弃多年的旧厨房里搜检出的杂物,清单冗长繁琐,从生锈的铁锅到腐朽的木柴,无一遗漏。
他的手指缓缓划过,停在了一行小字上:“旧灶灰烬中,检出微量鱼骨灰。”
鱼骨灰。
寻常人家或许会用鱼骨熬汤,但定远侯府世代将门,不喜鱼腥,府中菜谱三十年未变,绝无此物。
更何况,是在一座废弃的灶台里。
这就像一个蹩脚的戏子,生怕别人看不出她藏了东西,故意在藏宝地留下了一块鲜艳的手帕。
嬴夜的”
他终于抬起头,那双深邃的眼眸里,风暴正在汇聚。
他拿起狼毫笔,蘸饱了浓墨,在一方崭新的令符上写下最后一道密令,字迹锋利如刀。
“传令,明日辰时,所有影密卫依‘天象异动预案’就位,目标——未央宫东阁。”
同一时刻,城南一处僻静的宅院里,云漪独坐窗前。
窗外雷声滚滚,每一次电光闪过,都将她平静的面容映得雪白。
她没有点灯,只是借着窗外的天光,小心翼翼地拆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棉袄。
在厚实的夹层里,藏着一块早已褪色的布条。
那是她襁褓中的唯一遗物,布料粗糙,边缘却用金线绣着半个模糊的徽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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