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我不是来认错的(2 / 3)

有人看见自己害死的人站在床头,有人看见债主举着刀追自己,全是些见不得光的脏事儿。

    “杀!杀了她!”两边突然冲出七八个守卫,皮甲上沾着霉斑,刀把子磨得发亮。为首的壮汉瞪着眼,刀尖直指云漪心口。可刚迈出两步,他突然顿住了——光网从云漪身侧漫出来,裹住他的脚脖子。他瞪圆眼睛,看见光里浮出个老太太:佝偻着背,手里提个药壶,壶嘴儿还滴着褐色的药汁。“娘……”他喉咙发紧,想起自己最后一次见亲娘,是她躺在破炕上,把这药壶塞给他,说“莫要回来”。

    另一个守卫“扑通”跪下了,膝盖撞在石阶上“咚”的一声。他脸上挂着泪,盯着光里的小丫头:扎着羊角辫,举着半块烤红薯往他手里塞。“妹……”他想起那年饥荒,自己把妹妹卖给牙婆换粮,妹妹回头看他那一眼,到现在都烙在心里。刀“当啷”掉在地上,他双手捂着脸,肩膀抖得像筛糠,却死咬着嘴唇不吭声。

    剩下的人都愣在原地,刀举在半空,迟迟落不下来。云漪牵着小萤往前走,经过他们身边时,光网轻轻扫过他们的手背。有人小声抽鼻子,有人攥紧了拳,却再没人往前一步。

    转过弯,就见鬼笔先生倒在血泊里。他半边身子被岩刺贯穿,血把灰布衫染成了紫黑,岩刺还插在腰腹间,微微颤动。见云漪过来,他浑浊的眼珠动了动,突然笑了,嘴角扯出个血泡:“你……来了……”他颤抖着举起手里半卷残简,竹片焦得卷了边,血渍子已经发黑,勉强能认出几个字:“他说……只有彻底绝望的人……才能看见真相。”

    云漪蹲下来,手指刚碰到竹片,那血渍子突然像活了似的,沿着她指尖爬上手背,凉丝丝的。“真相?”她轻声问。鬼笔先生喉咙里咯咯响,指了指残简最后一行:“舍身者非一人……乃千百代被牺牲的善者之魂。”

    这话像把锤子,敲在云漪心上。她突然想起好多事:阿阮端着姜汤,手冻得通红,吹了又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