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的黄昏,残阳如血,将威宁侯府的青石板染上一层不祥的赤色。
云漪就跪在这片冰冷的赤色中央,单薄的身影在深秋的寒风中像一株倔强的芦苇。
她面前摆着三样东西:一张从《守陵族录》上撕下的残页,一张自井底石壁拓印的墨文,还有一份林医正用颤抖笔迹写下的诊断书。
正厅的朱漆大门紧闭,将她与那个手握生杀大权的男人隔绝开来。
左千户从侧门踱出,一身飞鱼服在暮色中泛着森冷的光。
他居高临下地瞥了云漪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淬了冰的冷笑:“区区一个婢女,也敢质疑锦衣卫与内阁的共同定论?不知死活。”
他话音未落,身后两名校尉便如饿虎扑食般上前,伸手就要去夺地上的文书。
“住手!”云漪的身子未动,声音却如出鞘的利刃,清冽而坚定。
她猛地将三份证据护在怀中,挺直了脊梁,任凭寒风将她的发丝吹得凌乱不堪。
“你们说小禾是天降灾星,可他体内封印的,分明是被人为注入的邪气!你们说我是蛊惑人心的妖人,可真正为了掩盖真相而杀人封口的,不正是你们自己吗!”
左千户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杀气毕露。
就在此时,正厅大门“吱呀”一声缓缓开启,嬴夜玄色的身影立于门内的阴影中,只露出一双毫无温度的眼睛,仿佛深渊在凝视人间。
就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