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个看似普通的瓶子,很快就注意到了几个常人极易忽略,却意义重大的关键细节:首先,那瓶子虽然被污垢严重覆盖,但整体造型却显得格外别致,瓶口微敞,瓶颈修长,瓶身丰满圆润,线条流畅自然,完全符合某个特定历史时期的审美标准;
其次,透过污垢的缝隙,他隐约能看到瓶底的修足方式极为考究,那种圈足的处理手法颇有古风,绝非现代仿品能够企及的工艺水准。
第三,釉面虽然被厚厚的污垢掩盖,但在某个特定的角度下,他还是能够透过缝隙瞥见那种独特的温润光泽,那是只有真正的古瓷才会散发出的内敛光华。
最重要的是,在瓶身某个被泥土半遮半掩的位置,他似乎瞥见了一抹若隐若现的金彩痕迹,那种特殊的金属光泽在阳光下闪了一下,虽然只有指甲盖大小的一丁点,但却让他的心跳瞬间加快了数倍。
陈阳强迫自己深吸一口气,努力让急促的心跳平复下来,然后迅速调整好脸上的表情,将内心的狂喜完全隐藏起来,装作一副漫不经心、随意浏览的淡然模样,缓缓蹲下身来。
他刻意避开那个瓷瓶,先是装模作样地拿起几件其他毫无价值的杂项小件仔细把玩,时不时还皱皱眉头,做出不太满意的表情,完全就像一个普通的古玩爱好者,在随意挑选而已,然后才若无其事地伸出手指,看似极其随意地指向那个脏兮兮的瓶子。
“大爷,那是个瓶子么?”陈阳语气平淡,仿佛只是随口一问,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但声音却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随意。
老人慢悠悠地吐出一口烟圈,那烟雾在空中缓缓散开,如同他内心的算盘一般迂回曲折。
他眯着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仔细地打量了陈阳一番。
这个年轻人穿着普通,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大买家,但那种举手投足间的从容却让老人心中起了疑虑。他又瞥了一眼陈阳所指的那个瓶子,心里盘算着这件东西的来历和价值,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五千,少一分不卖。”
他的声音沙哑而笃定,带着一种不容商量的坚决态度,这个价格显然是他开口胡说的。
帕特西亚在一旁瞪大了眼睛,那双蓝色的眸子里写满了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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