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用'一笔点划'技法,每一片莲瓣都是一气呵成,而且莲瓣尖端往往带有这样的小钩状收笔,这是元代工匠的个人风格体现,这种技法特征在明代以后就很少见了。”
整个拍卖厅瞬间安静下来,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陈阳身上,眼神中混杂着怀疑、惊愕和好奇,然后又不约而同地转向那件被重新审视的瓷器,仿佛要从那青花纹路中找到真相的蛛丝马迹。
有几个人甚至不自觉地从座位上半站起来,想要更清楚地看到那件瓷器。
佐藤的脸色由涨红转为铁青,额角青筋突突直跳,嘴唇抖了几下才挤出声音:“这……这些都只是些微末枝节!谁都知道,古瓷的断代靠的不是几个所谓的细节就能定论!”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目光死死盯在陈阳脸上,试图从对方眼中找到哪怕一丝的犹疑。
陈阳却只是淡淡一笑,目光平静如水,甚至都没施舍给佐藤一个正眼,仿佛佐藤的话根本不值一提。他指尖轻抚过冰凉的瓷器边缘,声音低沉而清晰:“第三,胎质。”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带着几分考量的意味。拍卖厅里的空气似乎随着他的话语凝滞了一瞬。
“元代景德镇瓷胎所选用的麻仓土,与后来明清两代的瓷土成分截然不同。”陈阳缓缓道来,手指轻轻敲击着瓷器边缘,发出清脆而悠长的声响,“麻仓土烧制出的胎质,白中泛青,仔细观察可见细小的气孔,这与清代胎质的密实坚硬有天壤之别。诸位请看——”
他将瓷器微微倾斜,让灯光洒在边缘处,胎质的色泽和气孔在光线下纤毫毕现。
“听这声音。”他再次轻敲,声音清越,“清脆悠长,余音不散,而清代青花瓷的声音相对沉闷,缺乏这种穿透力。”
佐藤的拳头攥紧又松开,喉结上下滚动,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陈阳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语气依旧平稳:“第四,底足。”
他从助理手中接过放大镜,细致观察瓷器的底足部分。
“元代青花瓷的底足修削方式独特,常见'火石红'痕迹,这是麻仓土在烧制过程中特有的现象。”他指着瓷器底部一处微不可察的红斑,“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