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的声音从走廊传来,费德西尔慌忙合上书。雷欧纳德推门而入,肩头还落着雪。
那天他骑在父亲的肩头,看着银装素裹的森林里,雷欧纳德仅用剑鞘就击退了七头冰原狼。归程时父亲买下集市上所有的蜂蜜蛋糕,分给沿途的贫民孩童。
九岁的冬天,城堡外下了一场大雪。
他和莱恩在院子里堆了一个歪歪扭扭的雪人,姐姐给雪人围上了自己的红围巾。父亲不知何时加入了他们,捏了个雪球偷袭,结果引发了一场混战。
最后,他们全都湿漉漉地回到大厅,被母亲一边责备一边用厚厚的毛毯裹起来。
热牛奶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费德西尔捧着杯子,看着窗外的雪花,觉得整个世界都温暖而安全。
可是……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费德西尔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有时,他会突然愣住,盯着母亲的手,那双手完美无瑕。可他却隐约记得,以前的母亲手上应该有一道疤痕,是小时候为他挡下热汤时烫伤的。
有时,父亲的笑容会让他恍惚,姐姐艾莉娜的金发在阳光下太耀眼了,耀眼得不真实。
……
“西尔?怎么了?”母亲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费德西尔摇摇头,努力甩掉那些奇怪的念头。
“没什么,可能只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他咬了一口苹果派,甜腻的味道却让他喉咙发紧。
母亲温柔地抚摸他的头发。
“噩梦吗?”
“不!是个……,很幸福的梦。”
他轻声说。
可为什么,幸福得让他想哭呢?
在费德西尔十岁生日那天,侍女为他换上绣着金线的礼服时,他突然盯着镜子发呆。
镜中的男孩衣饰华贵,可脖颈上本该戴着母亲给的蓝宝石项链。
等等!母亲给过项链吗?
“少爷?”
侍女疑惑地看着他攥紧空荡荡的领口。
费德西尔摇摇头,目光扫过房间。
象牙雕的玩具士兵、来自东方的机械鸟、整面墙的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