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换作他是皇太极,也难以作出决策,保存有生力量应对更多风雨,似乎才是最佳选择。
皇叔父登基亲征被狠狠打脸,自己受的窝囊气又不敢不报,真特么难办啊。
“本王身为前锋,一到三座塔便碰上钉子,这该如何是好,你说说看。”
“主子,依奴才之见越是关键之时越不能隐瞒,千万不可误导万岁爷判断!”
“嗯......”
杜度站起来背着双手,双眼凝重地望向帐门。
“来人!”
“主子!”
“传本王军令,营帐四周加强防御,切不可让明狗越雷池半步,立即如实向万岁爷禀报!”
“嗻!”
......
“主子,快,快传御医!”
“快拿碗来!”
“主子......”
皇太极大帐中鸡飞狗跳。
一众满、蒙、汉臣子包括近侍方寸大乱,全都如临大敌。
这几日可谓噩耗不断,先是镇江堡和义州丢失,接着杏山、松山各堡被破,宁远至锦州陆路被明军打通连成一片。
济尔哈朗损兵折将退回大凌河城,主动出击变为被动防御。
这些都不提了,侯恂坐镇锦州城,从山海关、前屯卫等处抽兵,宁远至锦州一线兵卒云集,大有攻击大凌河城之势。
明军四处散播镇江堡和朝鲜失守的消息,弄得大清勇士们心慌意乱。
杜度和多尔衮又一前一后送来折子,两地遭到明军轮番夜袭,损伤还不小。
皇太极再也忍不住了,一连抽两泡大烟定神,结果引发鼻血如泉涌,把臣子吓得半死。
“狗奴才,快来给主子诊脉!”
随军汉人御医跪在地上,颤抖着双手为皇太极诊断。
强作镇定号脉,随即又从药箱摸索器物,一时难下断章。
“磨磨蹭蹭作甚,难道想找死吗!”
多铎发出怒吼,就差给御医来上几大脚。
“主子,奴才该死,要向万岁爷施针方可止血,否则......”
御医额上汗珠子直冒,太监都接了两小碗鲜血了,谁都不敢伸手去捂鼻孔,要是再止不住,非得出大事不可。
给大清皇帝施针属于触碰天颜,他还从来没干过,奴贼杀人不眨眼,小命要紧啊。
“本王在此,谅你也不敢造次,快快施针!”
“嗻!”
汉人御医手法倒是娴熟,皇太极脸上没几下就布满银针。
当最后一支钉在印堂,血流如注变成了稀稀拉拉,最后没再往下滴,血止住了。
“快扶万岁爷平躺。”
众人七手八脚,给主子换了个舒服躺姿,那红得发紫的大饼脸渐渐褪色不少。
一刻多钟后,皇太极悠悠醒来。
“主子......”
“主子醒了......”
多铎皮笑肉不笑下跪,范文程、阿济格、阿巴泰等人如释重负,口中直呼主子圣安。
“给朕把银针拔掉!”
“嗻!”
脸上银针没了,血迹也被擦干,皇太极神色尚可,但难掩那份焦虑。
缓缓坐起身,深吸一口气,皇太极强打起精神。
“豫亲王、武英郡王、饶余贝勒!”
“奴才在!”
多铎、阿济格、阿巴泰将头埋得更低。
“着镶白旗为先锋,立即向大凌河城进军,两黄旗、正蓝旗随后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