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肃乐旗舰于左右接弦御船,这里是外海安平港口,可以停下很多艘战舰。
港湾里那些大大小小的武装商船,早都被明军清空。
甲板上整齐摆放两排凳子,长期跟着天子的习以为常,郑家人却极不自在。
“卿等免礼,赐坐!”
“多谢陛下!”
文武们全部坐下,郑芝龙、郑鸿逵、施大宣、甘辉颤颤巍巍坐了小半个屁股。
皇帝很年轻,人也长得英俊,眉宇间英气逼人。
太监与锦衣卫伴驾四周,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或许,这便是天子威仪吧。
崇祯扫视一圈,多望了郑芝龙一眼。
郑芝龙微垂双眸,显得非常恭敬。
“范学士!”
“臣在!”
范景文起身,朝天子作揖。
“人都到齐了,郑爱卿一行从福州赶来,都不是外人,你将昨夜战况一并说说吧。”
“臣遵旨!”
清了清嗓子,范景文侧身,拿起手中纸稿:
“诸位,昨夜亥时至今日清晨,我军出动鸟船快船七十有一,兵卒一千二百余人,以雷霆之势攻破红毛夷城堡!
此战我军牺牲一百五十余,伤一百六十余,歼敌三百九,俘敌六十余,解救各地百姓近五百!
烧毁敌船两艘,俘获四艘,堡中数百万金银物资尽归我手,无一人逃脱,我军大胜!”
读完,崇祯示意范景文回班。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几息功夫后,全场没有任何人开口。
郑芝龙觉得有点冷场,站起身向天子道贺。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几个郑家家将也附和起来。
“都坐吧!”
“谢陛下!”
气氛怪怪的,面对如此佳绩,最起码臣子应该响应一下啊。
结果其他人无动于衷,只有他郑家几个出言恭维。
郑芝龙不是傻瓜,皇帝在向他显摆。
这种战绩同陆地上动不动杀敌几千几万没法比,前年与红毛鬼和刘香联军大战料罗湾,获得的战果不及此战一半。
与一干海盗和西夷人对决了那么多次,常常死伤数十人损毁几条船就分出胜负了。
皇帝此战,倒有他显摆的资本。
“郑爱卿!”
“臣在!”
天子点他的名,让郑芝龙心头一阵慌乱。
“不知爱卿对此等战损有何看法?我大明海战还有何需改进之处?”
皇帝果然在炫耀!
问题轻飘飘,提得却非常专业,似乎也并无好大喜功之意。
“陛下,臣愚钝,此等敌我损伤比例,放在大明已属最强!
臣与红毛鬼前年海战,仅杀伤夷番不足百人,其余八百余皆为刘香贼寇,自损过千!”
崇祯闻言,只是默默点了一下头。
大明武将都喜欢夸大战功,他郑芝龙也免不了俗。
通过锦衣卫今年暗查,那一仗再减掉七八成还差不多。
以当下全球海战模式,除了跳帮接弦或抵近火攻,根本不可能造成大量伤亡。
欧洲小国海战,往往相隔数里开炮对轰,打半天说不定都击不中一次,直到炮弹打光看谁先包围谁再决定胜负。
海战在风帆时代,仅处于近代海军起步阶段。
看破不说破,崇祯继续等着他的回答。
“陛下,我朝大中型海船以福船为主,福船优势颇多,然也有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