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不幻给三头龙怪建造好墓碑后，在暴雨中飞行着。由于速度太快，雨丝猛烈地击打着他那英俊的脸庞和麻木的灵魂。

雨丝的抽打根本没有让他有任何感觉，冰冷的雨水灌注到他的脖子里，流淌到他的胸膛和后背上。他全身的衣服早在肆虐暴雨的冲刷下全部湿透。

可是他根本没有任何感觉，就算他现在什么都不穿，全身**，他都不会有任何感觉。他现在似乎变成了一具会飞行的行尸走肉，他的躯体现在只是一个壳，一个里面空空如也的空壳。

他的灵魂痛苦到了极点。所以，他的**便感觉不到了痛苦。他记得武侠小说宗师古龙曾经在他的一部小说中说过：一个人灵魂的痛苦有时会比**上的痛苦，痛苦一百倍。

这句话，他以前一直不理解，可是现在他终于理解了。

因为他失去了前进的方向。因为他不知道应该飞向何方。

他的脑海中突然又冒出一句他曾在一份报纸上看到过的话：一个人在一棵树上吊死固然可悲，然而更可悲的是，许多人一辈子连这棵树都没有找到。

这句话说明了一个道理：一个人有了方向，如果是一个错误的方向，非常悲哀，然而，还有比这更悲哀的事就是，一个人始终都没有方向，不知道应该朝哪里走。

没有方向、但有一定抱负或者不甘平庸的人，心里会充满焦灼、急躁、无奈甚至绝望的负面情绪，他会坐卧不安、寝食难安，在原地或者一个小的区域内打转，无论走到哪里都感觉烦躁，都感觉空虚，都感觉无聊，都感觉痛苦，甚至会感觉生不如死。

找工作而始终找不到如意工作的人，找恋人始终遇不上称心恋人的人，等等，在一定阶段都会产生这种偏执、绝望的极度颓丧的负面情绪。

现在，柳不幻就是一个没有方向的人。因此，他的内心痛苦到了极点。他只能在暴雨中暴飞，试图减轻这种痛苦。可是，他发现，他越飞灵魂似乎越痛苦。他这种报复自己、糟蹋自己的排忧方式并不高明，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效果。反而适得其反。这种近乎自虐的方式反而带给他另上一种痛苦——无依无靠、无处诉说的极度孤独的痛苦。

他心中忽然有种可怜自己的酸楚感和忧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