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东篱从三楼下来,原本是要喊邹衍一起走的。
冷餐桌边,邹衍擎着酒杯规矩地站在一长辈男士身旁,看他那样子,不用猜了,是他父亲,口腔医院的邹院长。
邹衍冲她比了个手势,大概是等他五分钟。
期间,梁家的孙儿及同学被长辈们架秧捧高着,来了一曲圆舞华尔兹。涂玉梅在太太圈里声情并茂地解说着,说这是一中附中今年新加的社团课。
十二三岁的蓬勃少年们,在《肖斯塔科维奇:第二圆舞曲》的演奏下男女组队,丝毫怯场没有,围观的成年人们把他们圈成了宇宙的中心,灿烂夺目且熠熠生辉。
贺东篱几乎看到了跃动进退之下,那生辉的汗,热烈,纯粹,与任何暧昧不沾边的。
一曲蹁跹收梢、少年舞者们欠身鞠躬的时候,她也随着众多观赏者一齐鼓掌。
邹衍什么时候走过来的,贺东篱浑然不觉,舞曲余音还在继续。
他在她眼前晃了晃指头,“怎么,和梁建兴谈得不错?”
贺东篱答非所问,“这么多年了,一中的审美还是老样子。”
“嗯?”
“优雅且革命。”
邹衍上学那会儿成绩并不出挑,挂科到延毕,“你们那会儿也有交际舞课了?”
贺东篱摇摇头,但是这第二圆舞曲她可太熟了,肌肉记忆了都。一中高一、二年级选拔组创的校交响乐团那会儿,她是钢琴演奏,集训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