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喝药了。”

舒祈夜抬起身子，好奇的看着。

以往喝药都得好几个人伺候着，一个负责撬开舒亚的嘴，一个顺势灌进去，另一个要小心注意着不要洒漏了汤药。

苏子苒自然而然的让舒亚的头靠着自己的肩膀，把他环在怀里，却没想过这样一幅景象在别人眼里看来有多诡异——一旁的侍女原本麻木的脸上一瞬间写满了诧异，一个个全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举止大胆的女子。

即便是大夫，和初次见面的异性如此亲密也是前所未见的，难道琉岐的人都是如此的么？

舒祈夜倒是小孩子心性，完全没发现大人们之间的诡异气氛，有些焦急的看着，像是苏子苒这一碗药喂下去，舒亚就能醒过来似的。

舒亚的意识在不同的场景中变换，有的时候会看到苏子苒站在荷花池边啊，就那样安静的站着，背对着自己，无论自己怎么呼唤，还是不回声。

有的时候，又会看到苏子苒陷在无数黑影之中不停地哭喊，就像是不断重复那一天的场景，看着她呼救，自己却无能为力，舒亚只能呆呆的看着原地，看着苏子苒的噩梦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一直到变成自己的。

这一会儿，他再一次陷在那个白雪皑皑的梦里走不出来。

他只觉得自己已经走出了好远，可还是没能把苏子苒找回来，她总是神出鬼没，像是在逗弄自己似的，每每自己以为马上就能抓住她的时候，她就一下子从眼前消失得无影无踪。

舒亚环顾四周，却怎么也找不到苏子苒的影子，只能对着旷野无谓的大喊，可只能听到自己的回声……

轻轻撬开他的嘴，刚想着要把汤药灌进去，却只见他眉头紧锁，紧接着身体一颤，苏子苒手上一个不稳，险些把药洒了出来。

“小心。”

苏子苒看了看握着自己的小手，轻轻摸了摸舒祈夜的头，看他有些羞涩的低下头，苏子苒笑了笑，把手里的药碗递到他面前，示意他端着。

舒祈夜重重的点了点头，一副绝对不辱使命的样子。

重复了多次，可舒亚的牙关像是再也打不开似的，别说要把药灌进肚子里了，现在是连勺子都塞不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