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我很难回答你。”
“那时我在宫内,为了编纂史籍,四年不曾出内阁之门,那道宫外发生了什么,我全然不知道。”
“包括你父亲那桩叛国案的前因后果,当然,也正因如此,我才躲过构陷,清清白白的活到今日,甚至能将你从这场劫难中救出来,迟相已经身故,有很多事情就连我都只不过是猜测,我们得不到答案。”
“但是阿瑶,我可以回答你的是,若我是迟相,我也会这样做。”
“因为只有你们一家整整齐齐的死在这场阴谋里,才恰恰能够说明,扣在他头上的,是莫须有的罪名。”
“他已经走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若他只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好官,是绝对走不到这个位置上的,但他说过,清官只能护一方子民,他要护住这个朝廷,这个国家,就必须到现在这个位置上。”
“最后的那些时日,他知道自己躲不开,或者根本就不能躲,任何一个迟家的人,你的母亲,你的叔父甚至你的祖母,都没有选择离开那座府邸,大厦倾颓,埋下的是迟家的尸骨,但他坚信,即便后继无人,青砖红瓦,也压不住迟家英英忠魂。”
这是楚瑶第一次听楚季认真的说起当时的事情,每一个字,似乎都打在她的心上,让她无处可躲。
原主一直不想直面的事情,在月色下被血淋淋的拎了出来,即便是生存在这幅躯体之中的楚瑶,也忍不住萌生了退意。
她没有迟相那一腔热血一身傲骨,这样的事情压在她身上……她只想尽快离开。
她以为原主的承受能力差,可没想到,只是迟家这些过去,就已经快让楚瑶崩溃了,她没有任何一丁点儿的力气再去回想原主在掖廷遭受的一切。
没错,想都不敢去想了。
楚瑶一步步的走回房间里,她没有点灯,怔怔的坐到了天亮。
第二日楚瑶和楚季踏上了回南水村的路,而梁春则留在了三山镇,辛耀听了楚瑶的话,让梁春去了东来居帮功。
由之前的旧怨在,楚瑶不知道东来居的掌柜的会不会为难梁春,不过梁春虽然老实,但躲过了饥荒,也躲过了东胡人的毒手,能活到今日,也不会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能被